第(2/3)页 凤瑶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连日来的压抑竟散了些,起了些许逗弄之心。她故意走近两步,仰头看他,眼中带着狡黠的光:“夫君,如今在外,唤我娘子便可,莫要露了馅。” 夜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脸颊染上薄红,那句“娘子”在唇齿间辗转,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,最终只化为一声低哑的,“是。” 夜晚,洗漱成了另一个难题。 店小二抬来热水便退下了。凤瑶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木桶,又看看僵立在窗边、背对着她的夜川,轻咳一声:“我先洗漱,你不许回头。” “是。”夜川的声音干涩,身体挺得笔直,仿佛一尊石像。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和水流声,每一丝声响都像羽毛般轻轻地挠刮着夜川的神经。他紧紧握着剑柄,指节泛白,目光死死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强迫自己不去听,不去想。 “夜川,”屏风内,凤瑶的声音带着水汽,比平日更软糯几分,“帮我拿一下搭在屏风上的布巾可好?” 夜川身体一颤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过去,眼睛死死看着地面,摸索着扯下布巾,反手从屏风边缘递了过去。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微湿、带着温热体温的手背,夜川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。 看到夜川的反应,凤瑶觉得即好玩又好笑,暗暗腹议:“真是个呆头鹅。” 入睡时,夜川果然固执地在屏风外的地面上铺了简单的被褥,和衣抱剑而卧。 室内只余一盏如豆的油灯,光线昏黄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,模糊地交织在一起。 “夜川,我们的名字呢?” “陈川,苏瑶。” “陈郎,”凤瑶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,听到外面骤然加重的呼吸声,她唇角弯起,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,“我们明日去城西的码头看看如何?粮种若从外地运来,走漕运的可能性很大。” “好。”他的回答依旧简短,但紧绷的声线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。 沉默片刻,凤瑶又轻声道:“地上很硬吧?其实这床还算宽敞。” “殿下!”夜川猛地打断她,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和坚决,“于礼不合!臣在这里很好。”他不敢想象与她同榻而眠,哪怕是各守一端,那对他而言将是比任何酷刑都更难熬的考验。 黑暗中,他睁着眼,听着屏风后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,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她的淡淡馨香。这是一种比任何严酷训练都更难熬的煎熬。守护是他刻入骨血的使命,可此刻,这份守护却让他离她如此之近,近到能感知她的一切,近到心底那不该滋生的妄念,如同藤蔓,疯狂蔓延,缠绕得他几乎窒息。 第(2/3)页